Cesariooooo

Romeo Foxtrot shall we dance?

【莱苏2022中秋节阴晴圆缺12H|08:00】特基拉日出

Summary:

  “别忘了你欠我一杯特基拉日出。”

  

诸星大被舞台上歌手的声音吸引。

  

他从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能决定他是否能取得代号的任务里邂逅一个真正能捕获他注意力的声音。他暂停手中清洗酒杯的动作,借着晃动的灯光看向舞台上,那是个驻唱的乐队,主唱恰好也是贝斯手,黑色短发向后梳成背头,露出好看的侧脸。几个伴奏的低音响起后,他再次开口,唱的是一首日本流行歌,嗓音很清冷,但是听起来很舒服。要不是耳机处传来提示,伏特加的声音告诉他任务目标来了,马上要点单,诸星很愿意在那位乐手身上再花上几分钟的时间,或是请他喝一杯酒。 

  

“了解。”诸星掐掉耳机,在对方点的特基拉日出里悄无声息地混入毒药,再以流畅的调酒动作把这个小插曲掩盖。在橙黄色的液体摆在目标之前时诸星甚至还摆出了贝尔摩德告诉他的、非常迷人的笑。果然,那人也被这个看上去英俊的调酒师蛊惑了,在不知不觉中喝掉了有毒的饮料。

  

在目标倒在座椅上时诸星给伏特加发送信息,说任务完成。对方那里传来琴酒的声音,不过也是下达日后的会议地点,在那时他会被给予代号。看来他在这个酒吧里还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现在距离打烊还有几小时。他把长发别在耳后,撤掉耳麦,想再次隔着距离欣赏那位乐手的表演,但只发现他靠在一边的贝斯。

  

没办法,他可以等。方才趴在桌上的男人在这个酒吧里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毕竟谁不会在几杯酒下肚之后睡熟了?组织的人会处理尸体,在这个间隙里诸星继续扮演者调酒师的角色,当然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

  

然而乐声再也没有响起。诸星有点遗憾地擦着吧台,却迎来了一声很有礼貌的“你好”,他抬眼一看,是刚才那个弹贝斯的青年,声音真好听。那是个有着蓝色猫眼的青年,和他差不多年岁,方才他身着的长袖连帽衫被脱掉了,露出了里面的无袖上衣。在看到青年过来时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在那个瞬间忘记了所有贝尔摩德和fbi训练时学到的演习技巧。

  

反应时间有点长了。“先生,”诸星发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在寻找一款足够有魅惑力的鸡尾酒,”对方耸耸肩,“抱歉我对酒名不太熟悉。”

  

“几乎所有酒都有它们魅惑的一面,”诸星和青年对视,“我更想知道你会被什么样的气息魅惑。”

  

“香橙、迷迭香、鼠尾草,但仅是过甜的酒称不上魅惑,劳驾了,今晚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蓝色猫眼的青年在吧台上凳子上落座,“让我惊讶吧。”

  

而诸星也恰好有一个对他意义非凡的晚上。若这是他在美国求学那几年,他甚至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和对方交换名字和一个纵欲的夜晚,但是他只能给这个青年一个惊喜——他心里已经有数,若是能达到魅惑的效果,基酒不仅要辛辣刺激也要口味醇厚,这样那层甜蜜的面纱被掀开之后才有更值得期待的味道。

  

“黑麦酒,苏格兰酒。将它们一比一混合后再添加口感偏甜的橙汁、蔬菜味道浓郁的安格斯图娜苦酒,前者中和辛辣,后者平衡烟熏,”长发的调酒师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在酒液缓缓注入杯中时,那些音节也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一般钻到对方耳朵里,“少有鸡尾酒会混合黑麦和苏格兰威士忌。它有一个足以魅惑心智的名字——”

  

“恶魔的脊椎(Devil’s Backbone),”两个人同时说。 

  

绿川唯其实并非是这个酒吧的乐手。今天是他被组织考核的日子,而他恰好会贝斯,组织的人认为那是个说得过去的伪装。在他执行任务之前就注意到这个酒保了,黑色衬衫,张开三个扣子,几颗金属链做修饰,跨过锁骨也修饰着锻炼得当的胸肌线条。在看到器皿被他手指间玩弄的样子时绿川承认自己被迷住了,因而今晚他弹奏的大多数是情歌。

  

他趁着弹奏的空档开枪解决了人质,并且换下沾上火药的套头衫。介于任务已经完成,他不介意和那个英俊的调酒师站得再近一些。本就是一面之缘,比起错过不如平常出自对方之手的一杯酒,说不定他们还能彼此交换名字——当然,绿川是个假名。

  

对方递来的酒在吸入橙香后,残留的味道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具有攻击性的。绿川小口地饮着烟熏和辛辣两重天的饮料,目光游离在为客人准备饮料的酒保身上。绿眼睛,五官深邃,大概是个混血儿,虽然留着一头长发但丝毫和他的气质不违和,在他发呆时却没发现对方早已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落座,同时也推给他一盘曲奇。

  

“如果需要甜味的话,请便,”绿川发现他的头发又像瀑布那样的披散下来了,“这单算在我头上。”

“谢、谢谢,”考虑到自己并非这个酒吧的驻唱,之后也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了,他还是抽出一张面纸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在写下第一笔时停顿了几秒,“绿川唯,今晚我给你弹一曲吧,这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了。”

  

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的心事就像是接二连三的音符那样从口中倾泻而出,在意料到此后他已说不出究竟是究竟还是羞怯让他脸颊的温度升高。对方当然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一杯冰块贴在了他的脸上。

  

“那么⋯绿川先生,你的脸很红,你可能需要它。”

  

绿川弹奏了一首十多年前在英国正流行的朋克曲目,在间奏响起时捕捉了他眉间展露的一丝轻松。看来他的判断没错,从他讲英文的口音来看,他多半是在英国长大。夜晚在他们的和声中退场,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舞台上时,他也要离去了。在他背上贝斯时,诸星拉住了他的手腕。

“诸星大,我的名字,”他顿了顿,“下次见面时我请你喝特基拉日出吧。”

  

事实上他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这个青年让他联想到早些年间他在美国南部见到的日出,橙黄色的,很暖。 

  

他也理所应当地失约了,因为第二次见到这个蓝眼睛青年时是在组织的新人见面会上。伏特加把代号为“苏格兰”的狙击手介绍给他。他们像是没见过面那样握手,点头,在莱伊侧身而过时对上了对方也看向他的蓝眼睛,但在他想捕捉里面让他熟悉的暖意,对方早就把头别过去,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好在他们都是狙击手,莱伊在三天之后再次遇见了苏格兰,对方通过耳麦和他仪器分析地形,再和他挑选了适合狙击的地方。等待的时间非常安静,安静得他都能听到苏格兰的呼吸声,沉稳的,有规律的,再于目标出现时被他们两个重合在一起的枪声取代。在一切结束之后打破沉默的是苏格兰,他在耳麦那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他那杯特基拉日出的约定是否有效。

  

“任务结束后总想喝一杯,”他对莱伊说,暗自期待对方没有听到他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这不是苏格兰第一次杀人,但他还没彻底适应这种生活。这天晚上他管莱伊要了一根过于苦涩的烟,对方换下狙击时的黑色夹克,带他到上次他们见面的酒吧。他先从威士忌苏打开始,喝到微醺,想要借着酒精舒缓杀人后的不适感,再通过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着在吧台后忙碌的莱伊——在和他合作第一个任务之后,第一眼见他时那种致命的美感居然变幻为本能上的“合拍”,这不,在送走最后一名客人时,他眼前多了一杯特基拉日出。 

  

“看来狙击行动让你很累啊,”对方在他身边坐下。

“是的,”听闻此,苏格兰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揣测到他状态不对的原因。他做出一个干杯的动作,“这些酒,谢了。”

  

“举手之劳。”莱伊用手中的柠檬水碰了碰他给苏格兰调的酒,对方摇了摇酒杯,还未品尝鸡尾酒,就直接趴在了桌面上——看来组织有压榨新人的嫌疑,莱伊看着在自己面前毫顾忌地睡去的青年,只好脱下燕尾服的外套盖在身上。酒吧还有十五分钟打烊,而他还没问清对方的地址。 

  

所以第二天早上苏格兰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客房醒来,疲惫感和醉意无影无踪。他身边没有人,也没有多出来的伤口或者印记,只有很眼熟的西装外套和一张便签,大概是在说他昨晚喝醉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睡下去,还和他说不要担心经费,组织可以报销。应该是莱伊把他带到酒店里的,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苏格兰拿过他留下的外套上面有淡淡的烟味和古龙水味,给他一种莱伊才走不久的错觉。

  

他这才发现他没有留下莱伊的通讯地址,也错过了午夜时分的特基拉日出。

  

但是找到莱伊不难。他在莱伊扫尾任务之后开车把洗干净的西装外套还给他,外加一盒他自制的甜点,作为那晚照顾他的谢礼物。莱伊看到他手中的蛋糕时有些惊讶,说我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些玩意。苏格兰耸耸肩,公安那里给他的人设是落魄黑道的儿子,所以他和莱伊说甜点是他和家中负责做饭的厨师学的。其实不然,他在心里暗想,教会他烹饪的老师早就在那个夜晚长眠在土壤之下了。

  

莱伊拿起来那件衣服,轻轻把头埋进去,之前沾上酒和烟的气味消散了,取代它们的是洗衣粉的味道。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抬头之后看见了苏格兰的眼睛,蓝色的,没有那晚他们在组织相见的灰色色调。“该怎么表达谢意呢?喔对了,你错过了特基拉日出。”

  

“我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吧,”他对莱伊笑笑,“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这是我下一个问题。我的下一个任务需要一个搭档,你愿意加入我吗?”

  

在了解任务内容之后苏格兰总算明白为什么莱伊会提出这个请求。他被指派在酒吧执行暗杀活动,伪装的身份是手风琴手。奈何情报组的成员告知他们要干掉的人一共十人,处于保险起见,莱伊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帮手。

  

苏格兰没有拒绝,也许是第一印象加成,也许是那件外套,他在对视那双绿眼睛时总会有一种放松警惕、想要继续靠近对方的错觉——这只是一个任务而已,他这么安慰自己,他也不会放任和莱伊的关系不管。在约定时间到来时他如约背着贝斯和来福枪和莱伊见面,对方靠着酒吧外的窗户抽烟,看到苏格兰前来还为他挑开了烟盒的盖。

“lucky strike吗?”他看了看男人手里的烟盒,“我的话,更喜欢味道温和一些的。”

  

说罢他也从自己口袋中摸出来还是满盒的香烟,他不经常抽,甚至连打火机都没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莱伊笑笑,对方却毫不在意地转过身,挡住风口,再靠近了苏格兰,近到苏格兰能透过烟雾看到对方的绿眼睛。

  

“我有火,”他说,再靠近了苏格兰还没点燃的烟蒂。在莱伊靠近的时候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在这之后对方迅速撤离,好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只缓慢燃烧的烟在提醒着他就在几秒钟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让他期待一个吻。

  

但是苏格兰没有多想的时间。他的任务是掩护莱伊,再和对方对接暗号后把目标暗杀。好在任务的前半段顺利得可怕,他在中场休息时发现了在幕后撑着头的莱伊,对方的表情称得上放松。 

  

“你的目标解决了?”他在和莱伊有着薄纱之隔的椅子上落座。

  

“不能再顺利了,那些人甚至都没有配备火药。你呢?”莱伊看到苏格兰因为要低声细语而向他身边靠了靠。

  

“演出也很顺利,曲子是我熟悉的。如果接下来我那边的任务和你的一样顺利,我们甚至能提前下班。”

  

他的声音很低,但舞台上再一次响起了音乐。莱伊学着他的样子靠向苏格兰,“那祝我演出顺利?”

  

“当然,”苏格兰顿了顿,隔着薄纱把手搭在莱伊肩膀上,等待了几秒,好像在试探他会不会拒绝,“祝你好运。”

  

苏格兰先莱伊一步离开,找到了狙击的点位后速战速决,他命中的目标中有一个非常难瞄准,那人就像知道了他的位置似的一直在躲避。在无奈之下苏格兰只能再次校准,但舞台处的骚乱还是让他吃了一惊——莱伊的手风琴被动了手脚,无法弹奏。看来他们已经暴露,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向不愿浪费子弹的苏格兰趁乱中伤目标的腿,再瞄准他的头。

  

“情况有变,身分暴露。”

  

这是莱伊在遇到突发事件后,收到的唯一来自苏格兰的消息,紧接着是两声枪响。他环视四周,能想到的、唯一能来救场的只能是与主场和声。然而在一片骚乱之中,莱伊手中的麦还没拿稳,苏格兰就从暗处向他跑来。

  

“嘿,抱歉,他是新来的,我要和他——”

  

“练习音乐。”两个人异口同声,人群惊讶地看着这个技术很好的贝斯手拉着比他高一点的手风琴手,再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在人们纠结他们到底是怎么来的、又要到哪里去的时候,苏格兰已经和莱伊钻进莱伊的跑车里面。车子在蜿蜒的路上转弯,轮胎摩擦地面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飙升的心跳平缓下来似的。最后,他们在荒郊野外处停车,莱伊让驾驶座的靠背后仰,声音懒洋洋的,

“练习音乐?”

  

“好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苏格兰学着他的样子躺下,他的脸朝向莱伊,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心跳也没能平缓下来,他尝试着闭眼,或者扭头,逃避那双直视他的绿眼睛,“至少——至少该解决的人都解决了,组织的人应该也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莱伊突然凑近了,这时他才发现对方的呼吸和他的一样紊乱,他指间的空隙被莱伊探来的手指填充。“说好的教我练习音乐啊,这个时候就没有反悔的必要了?”

  

“那你也是,说好的给我调制特基拉日出的?”苏格兰反问,好像这个动作给予了苏格兰勇气似的,他没有松开对方的手,而是趁着心跳的加速,闭上眼睛碰了碰莱伊的嘴唇,很轻,很甜。莱伊当然没有放任苏格兰在一吻之后离他而去,他跨过挡在他们之中的变速杆,整个人坐在苏格兰的大腿上,在对方开口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堵上了他的嘴,比他们的第一个吻更深入、更缓慢。他把手搭在莱伊腰部,好像如果不这样他就要跌倒了似的。苏格兰在二人舌齿纠缠之间尝到了那只苦涩的烟的味道——他可以接受,甚至挺喜欢的。

  

End.

  

彩蛋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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