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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eo Foxtrot shall we dance?

「萊蘇」Avec le Destin (同命運一起)

Summary: 他正打算品尝一口这个世界的酒,吉他手就开始转过身来,先展示给他的是没了胡茬的侧脸,再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方似乎注意到他了似的对他点了点头——看来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件酒馆了。

  

“好久不见,”终于,在演奏过后诸伏景光卸下来吉他,他们逃离人流,来到更私密的包厢里。第一次在很久以来端详着赤井秀一,“好久不见,赤井君。”

  

*莱苏寻梦环游记pa!

  

  赤井秀一在危地马拉出任务时遇到了几个难缠的走私团伙。现任fbi王牌在公路追逐后躲到了庆祝亡灵节的人群里。他踩上铺满大街的万寿菊花,迎来了街头行人对他的大呼小叫声——是通用在危地马拉的玛雅语言,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出示警证后躲在巷子的角落开火、奔走,直到打空了一个弹夹。

  

一路上他躲过了不少袭击,钻进路人的车里顺着公路奔驰,然而后面的追兵把子弹打在车的后备箱上。他选择把这位可怜人的车横在中央,让追兵的车和他的形成连环追尾,接着他在远处打爆了他们的油箱,护住心口处的项链后向缓冲的草地跌去。短暂的休克,他甚至没有皮外伤——他的头部被磕碰了一下,但接下来看到的却不在意料之中,大批的、面色惨白的行人从他的身体上穿过。他松开那枚项链——它“来自”苏格兰,那个他名字都不知道的卧底。赤井秀一短暂地检查自己有没有看到幻视,答案是没有,再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好吧,还存在着痛感。他不信任任何灵异事件,除非他此时此刻就身处其中。 

  

在这时候他无比地想来一根烟。然而他这些天在这里遇到的流浪三花猫却向他跑来,咬了咬他的裤腿,似乎想让他跟随它的步伐似的。他们走出生者的领域,跨上铺满万寿菊的、连结亡者领域的桥,穿着过时的亡灵们在他身边走过;简而言之他所看见的并不是生者,而是亡魂。

说实话,对他来说死亡不过是尘埃落定的时候,它与时间协同为那些曾经发生的、包裹着血肉和记忆的事情起了个名字,叫做过去。赤井秀一自诩不会沈眠过去,但他却看着这些奇妙阵列的建筑出神:他上层的建筑绵延得像曼哈顿岛,下层又尽是出卖体力的劳工,在他所处的空间内被抽象化的阶层在这里倒是如现实一般,在他眼前铺开。他默默记下他所在的位置,再跟随那条毛色亮丽的三花猫,对方轻而易举地赢得他的信任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依旧在组织卧底的日子。

  

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总能触发他名为忆旧的情感。他们再一间酒馆外面停下,猫咪盘起身体在地上打盹,好想在示意他走进去似的。和他预想的不同,酒馆内并未充斥着喧嚣和醉汉,这里的过客大多都很安静,配乐也是抒情的类型。让他留意到乐手的是一段吉他指弹,让这段音乐流淌出来的是个穿着西装外套的男人,背对着他。赤井点了杯苏格兰威士忌——说实话,他不相信这里有任何可食用的东西,只是把它当作在这里留步的理由。他晃着杯子,但眼神停留在那个乐手身上。

  

他的背部有被子弹击穿的痕迹,应该死于枪杀,赤井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点,如果不出意外,对方要不是个狠角色,要不是个在贫民窟游荡的忧郁艺术家。在乐声中他为对方做着侧写,但无论从哪个细节出发——曲风,坐姿,和那件最显眼的衣服——他的推理都会带他到同一个结论前去。

  

赤井秀一无数次途经死亡,但鲜少和故人面对面。他正打算品尝一口这个世界的酒,吉他手就开始转过身来,先展示给他的是没了胡茬的侧脸,再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方似乎注意到他了似的对他点了点头——看来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件酒馆了。

  

“好久不见,”终于,在演奏过后诸伏景光卸下来吉他,他们逃离人流,来到更私密的包厢里。第一次在很久以来端详着赤井秀一,“好久不见,赤井君。”

  

在天台响起枪声的很多年后赤井秀一总得再一次近距离端详这双眼睛,他曾经在还是“莱伊”的时候透过这双蓝灰色的、目光不比他柔和多少的眼睛窥见属于苏格兰的灵魂;有时候伴有男人端给他的料理,有时候是贝斯的乐声和几段太平常不过的寒暄。它们让赤井秀一认为名为苏格兰威士忌的男人也有带有温度的一面,燃烧的、如同火苗跳动那般的灵魂。这份猜测在他们第一夜的亲吻缠绵悱恻中被证实,延续,再于天台枪声响起的那个晚上被葬入坟墓里。

  

“好久不见,”赤井顿了顿,他刻意没有搜查苏格兰威士忌的名字,甚至在一切结束后婉拒了降谷零递给他的、来自苏格兰威士忌少得可怜的资料。他像个送葬人一样迫使自己在白日把相关对方的记忆掩藏到光都照不进的角落,只为了在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后它能借着烈酒、香烟、或是暗色引发上瘾般的忆旧。

  

“好久不见,苏格兰,”他缓了缓后说。“好久不见。”

  

“所以,”苏格兰在他身旁打量着赤井秀一,对方并没有更严重的皮外伤,更不像因为疾病英年早逝的样子。“所以,是什么把你带来了?枪伤?下毒?还是你好巧不巧赶上了爆炸?”

  

赤井秀一无奈地看着这位前警官,也就是现役吉他手为他“搜身”,他甚至想要任命地举起双手。“在这之前,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苏格兰。”

  

苏格兰眨了眨眼。他本想问对方为什么没有去搜索他的名字,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在他对上赤井秀一的眼神时就明白了背后的缘由。在很多年后,和他曾经的搭档、床伴,或是情人再一次面对面时,诸伏景光总会想起那个他选择信任莱伊并且向自己心脏处开枪的晚上。

  

“诸伏景光,”他轻轻说,“曾经隶属日本警视厅公安部。”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他得到了最后一块拼图。在苏格兰威士忌自杀的那天晚上,他心里的某处也被他自己的左轮手枪击碎,然后消失在暗色里了。然而苏格兰威士忌的名字好像他本人曾经在安全屋内为他缝合伤口那样,把那些受过伤、流过血的部分缝合起来。过了半晌,他想用什么弥补此刻的安静,但只是生生挤出来了一句话。

  

“你——你弹得不错。”

  

“多谢了,”看到赤井秀一有如此反应的诸伏景光倒是放松了很多,“不过,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个和你相关的物件了,”赤井摸出他的项链,是他和苏格兰刚认识不久,对方为了救他打出去的一枚子弹,“我恰好在集市上摸到它了。”

  

诸伏景光托着下巴,生者被送到亡灵的世界并不是没有,只是稀少,并且和生者与逝者的联系相关。万变不离其宗的是生者是被送至这个领域去向逝者寻找什么,若是找不到属于他的物件,那他会在第二天日出时和逝者无二,诸伏景光向他解释。

  

“既然这一切和我有关,不如我们从我平时活动的地方开始寻找?”诸伏问他,得到了赤井的同意。他们第一个目的地是诸伏演奏的酒馆——按照他的话说,这是的“退休生活”。他们从灵界的中下层乘坐缆车,窗外的景象从不修边幅的建筑变换到摩天大楼。赤井看着窗外,诸伏看着他;他注意到对方的身体逐渐变得半透明。他盘算着对方还剩下的时间和赤井丢失的事物,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甚至是他的心意。他当然想和旧情人再续前缘,但他又不能让对方永远停留在这里。死人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他可以一直等到赤井回来。

  

诸伏作为常驻乐手工作的酒馆座落在闹市,但內里却十分幽静,据他所说那些爱好摇滚和朋克的乐声只会在晚上进行演出,他也不例外,在其他时候这里是个发散神情的好去处。诸伏教赤井为他的吉他调音,男人学得很快,甚至还想学习怎么弹音阶。

  

“真纯在那时丝毫没有犹豫地就让你教她弹音阶了,”赤井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怀念还是在陈述,但诸伏从他摸鼻梁的小动作里能得知是前者。诸伏没法像教小孩子那样把赤井圈在怀里,他只能坐在对方旁边为他纠错。好在赤井音感不错,终于在诸伏的帮助下弹出音乐来。

  

“你在手风琴上的功夫没有白费,”诸伏弯着眼睛笑了,这次终于是发自真心的。

  

“毕竟我以前和你一样,也在美国酒吧当乐手,”赤井回答他,“总需要生活开销的资金。”

  

“美国的酒吧?”诸伏下意识地坐近了些,也许这是他第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听到男人诉说他的往事。

  

“如果你没有猜到的话,” 赤井想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然而他只摸到了一具空盒子,“我在英国长大。”

  

他顿了顿,在这之前他没有准备好和任何人讲述他真正经历事情。他曾经用假身分为他自己编造了无数个故事,并且强迫自己记住那些荒诞的、落魄的经历,尽管它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相差甚远。但是他也的确在某个和苏格兰接吻过后的夜晚想像着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只不过那时的他没预料到一切要在如此荒诞的状态下上演。

  

他和诸伏讲述他在英国被军情六处的父母养大的故事,伦敦的阴雨天;交错了古典和现代的、蜿蜒的街景;圆顶的、被雕塑装饰的剧院,在那里他每月都会陪父母听音乐剧;接着他讲到了父亲的失踪,年幼的弟弟和那时候尚未见面的妹妹——在他同他们说再见的下午还未考虑过再次与他们重逢的时候,直到他第一次出席联邦调查局的任务打乱了他准备回英国探亲的计划,那个长达数月的秘密行动让他错过了他所应允的:弟弟的比赛和妹妹的生日。

  

“所以你是怎么应对的?”诸伏景光托着头问他,眼睛从来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我的话,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类事情。”

  

“母亲给我拨过电话,最后她说能理解我,”说到这里的赤井注意到诸伏眼中流露出来的别的情绪。接着他讲到那两段被公开的感情,第一段和朱蒂的恋爱开始于南加州未被云层过滤的阳光里,再终结在日本蜿蜒的公路上。接着是他以诸星大的身分开始的另一段感情,对那个固执又温柔的女子的死他心中只有愧疚,但也因为这段伪装的恋情,他才能因此加入组织。

  

“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你握枪的姿势比同期新来的人要专业多了,打偏的那几颗子弹应该是伪装吧,”赤井回忆到,“之后过不久,我们就开始一同出任务,每一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的生还率就从来不会是五十比五十。”

  

“我也——我也一样,”诸伏点点头。他知道他和莱伊之间有种在那时被语言道不明的默契,但很多年后,记住了莱伊真实姓名的诸伏景光可以用“信任”概括维系他们之间感情的纽带。

  

“因为在那时我已经开始信任你了,”他们二人异口同声。赤井尝试着触碰对方的手指,和他预想的一样没有温度。接着赤井探身去吻他的唇瓣,似乎通过这样他的体温和呼吸就能传递给他。诸伏接住了这个吻,也因此接住了赤井秀一。这个吻比他们先前的任何一次来的都轻柔但绵长,然而主持人呼唤着诸伏景光的名字——该轮到他演出了。 

  

如果赤井秀一需要评价他人生中最快乐的瞬间,刚刚的吻能越过“获得fbi的职位”和“寻找到失踪的父亲”,成为排名第一的时刻。方才与他接吻的人此刻正在舞台上唱着情歌,来自墨西哥的民谣La Llorona。在吉他缓慢的伴奏声中他看向自己开始变得半透明的手指节,顺着那个吻回想他从刚到这里到现在他所经历的;他知道了他们先前被掩盖在假名下的信任和爱意,也亲自从对方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因此想不出任何他曾经丢失、又应该在这里找寻的物件。无果,他重新把注意力转向舞台,吉他手遇到了歌曲的高潮部分,在一个转音后他看到了对方在隔着几英尺的距离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


“...就算让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会停止爱你,”赤井听到对方唱,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他一人准备的一样。他甚至有种想要用录音工具录制下来那句专门唱给他的歌词的冲动,因为除他本人之外,没有人能和他一同回忆起那些苏格兰和莱伊一同度过的遥远的、孤独的、但翻涌着爱意的夜晚。在他缓过神来之前吉他手走下舞台,那把吉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诸伏脱下他的外套为赤井秀一披上,再自若地拉了拉他的手。

  

“你比我们更怕冷,”他说。

  

“虽然我很感谢你的外套,诸伏君,”赤井把手插到夹克口袋里,并没有把外套物归原主的意图,“但是它好像不是我丢失的东西。”

  

“显而易见,我工作的酒吧也没有你需要的答案,”习惯了他的冷幽默,诸伏耸耸肩接话,“不如到我的住所里去吧,我暂时想不出其他地方了。”

  

诸伏景光的住所和当时苏格兰的没有台大的差别:堆在垃圾桶里的棉球和针线没有了,但是多了几具乐器,这在灵界反倒多了一种生活的气息,甚至能让莱伊留宿的双人床也没有变窄。

  

“不如来说说我吧,”诸伏很自然地坐在赤井身边,“一定不如你的有意思,但是我们应当等价交换,不是吗?”

  

他当然注意到了赤井进入他屋内后无比自然的举动——屋内的布局和当年他们安全屋的相似,这一点他怎么会忘记。诸伏景光为他煮了热可可,甜度是他喜欢的那种,还贴心地没为他挤奶油。见他有些犹豫,诸伏景光告诉他放心喝就好,他不会因为这个世界的食物而永远留在这里。接着,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他小口饮着他的那杯热可可,在赤井身边开始讲述他那份经历。

  

“我的话,出生在长野,幼年时我会和朋友在山林里捉迷藏,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永恒的。”

  

赤井看了看他,虽然他没有问“那件事”是在说什么。

  

“直到我七岁那年,我的父母被谋杀,凶手是父亲幼稚园学生的父亲⋯⋯孩童和父母之间的误解、以及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误解。”他用一种轻柔的、波澜不惊的声音讲述他第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他是如何躲在衣柜里度过分不出白天或黑夜的时间的,以及在那之后被哥哥发现,再于不久之后和他做别。

  

这时赤井明白了为什么在他说到他的家人时对方眼中的神色了。他本想开口说在之后几年,他会带上家人去看他,但与此代之的,他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我患上了失语症,诸伏继续说,好在在东京遇见零之后,他们一同治愈了它。零不再因为肤色的问题经常打架,也很少会有人再因他说话的问题欺侮他。时间似乎在他遇见零之后又变得永恒了,他们会在下午钓鱼,在太阳落山后回家,他们是朋友,也是家人,一路并行到考上警校,遇到了三位有趣的同期,五人一同解决了他们第一个案件:原来那个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一直在跟踪他,用最扭曲的心态期待着在某些时候再次与他的女儿相会。

  

“他在得知真相后让房屋燃起了大火,试图以此向我的父母赎罪。我越过那场大火,把他和我一起从那里救出来,再被剩下四位同伴接住,”在他阐述的时候赤井没有松开他的手,如果他还活着,他想,这一切都会是暖的。

  

“因为那时的经历使然,在那时候我认为和他逃离大火是为了社会中高悬的法律,”他沈了沈声,继续,“但在我卧底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或是说,它和另一个原因五五开。”

  

“喔?五五开。”听到自己口头禅的赤井回复。

  

“当然。在成为苏格兰之后我才发现死亡是我的老朋友,我内化了它二十多年,总该对它感到熟悉。我从没想过在卧底后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或是,因为这位老朋友在我身边,我才能体会到活着的感觉。”

  

诸伏景光想到了那些苏格兰和莱伊共度的夜晚,在他目击过死亡之后偶尔会难以入睡。在那些时候他会找到莱伊,为对方擦一根火柴换对方高焦油含量的烟。莱伊总是说苦味让他保持清醒,而此刻,面对着莱伊,或是赤井秀一,他想说的是痛觉和他相伴相生,但有他的出现麻痹了这一点。

  

他在他的记忆中发觉他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莱伊的瞬间,但在每一次找寻之中他都会发现连接着他们二人的除了情和爱之外还有一种共通的、作用在内心的刺痛。沉默,孤独,莱伊总是背着人流,但从不会拒绝把后背交给苏格兰的时刻。他想对他说,就这样确信你我相处在同一个瞬间,那就够了,但沉默是独属于他们的语言,诸伏凑近了赤井,把吻落在他唇角,男人的体温相比上一次他们接吻变得更凉,也更接近他的。

  

“你应该走了,”在点吻之后诸伏说,但是答覆他的是一个深吻,对方放在他腰部的手没有放开。

  

“但是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在一吻过后赤井盯着诸伏的眼睛说。在接受一切不常理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接受这个白天和黑夜更迭,但时间的脚步却永远停下来的地方,“我是说,在这一切之后,如果我依旧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你知道的。”

  

“可是,赤井君,你现在还不属于我这里。”诸伏轻轻说,但是话中的坚定不比当年苏格兰准备自杀前差多少。“就算我想让你留下,也不可以。”

  

“如果你在这里的话——”

  

“不可以的。”诸伏景光摇摇头,“你需要完成你在危地马拉的工作,把任务完成,你是fbi的王牌搜查官。”

  

“做我们这一行的需要时刻面对世事无常,我想其他人可以顶替我的位置。”

  

“秀一,在我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诸伏没有退让。“你在那里有信任你的人⋯⋯更何况你还有家人。如果可以的话,带着那枚项链再去一次日本吧,你可以找到我的衣冠冢。如果你的家人能和你一同前行就更好了。玛莉阿姨——对吧。我很想会会你的母亲,当然还有你的父亲。”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了。赤井发现这次他没有办法打断诸伏景光,但他不会忘记对方第一次呼叫他名字时的声音。他沉默着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剪下来,递在诸伏手里。对方没有拒绝。

  

“真纯呢?她也会成为和你一样出色的人。对了,我在长野有个哥哥,叫诸伏高明,也替我去看看他吧。”

  

“诸伏君,那——”

  

“不,秀一,你可以叫我景光。”

  

在他话音刚落时布满危地马拉街头的万寿菊花瓣便包裹住了对方的身体,像是有一阵狂风刮过,也像是雨过天晴,那些联通生者和亡者世界的使徒带来了一束暖光。赤井秀一最终消失在他眼前,他想,这情形应该就像那年他在对方面前开枪那样。

  

END.

  

写在最后:致敬电影《寻梦环游记》,也致敬马尔克斯的《霍乱》和《百年孤独》,甚至说我脑的莱苏里「孤独」是他们内心共有的属性,希望这能传达给你吧!文中提到的《La Llorona》也是电影的插曲,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中文翻译就没有写上很多歌词。谢谢看到这里的你。结局的彩蛋照常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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